

发誓这辈子不靠男人的独立女性田小姐网上配资门户网站,最近又把王石遛了遛。
这次她组了个局,把王石的老朋友、投资界“扫地僧”段永平也请来了。访谈内容还是成功学的大路货,不过,有几个细节倒是耐人寻味。
比如很多人都看出来,田小姐对身边人有些嫌弃的微表情;又比如,当段永平听说74岁的王石依然坚持每天早起锻炼,然后去公司“上班”时,这位40岁就退休、闲云野鹤的投资大佬,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:
你是真喜欢上班。
还有聊到传承。听完段永平“撒手掌柜”式的交班哲学后,王石沉默了一会儿,感慨地说你不在公司,企业也做得很好:
和你相比,我现在应该是非常不成功。
在“后王石时代”,万科的确离成功越来越远。
今年春节前,管理层自救宣告失败,深圳地铁被迫进场,拉开了国资救助万科的大幕。
几个月前,据说因为出国行程受阻,王石还在朋友圈罕见地喊了一次话,说要尝试和“万科的决策层”建立联系,为公司的平稳过渡尽微薄之力。
在那条朋友圈里,他特意提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词——万科企业股。他像个强迫症一样再次强调:
我没有从企业股的分红中获取过一分钱。
就在十几天前,万科又到了渡劫的关口。
12月15日,是“22万科MTN004”中期票据的还款日。这笔20亿的债,对于巅峰时期手握两千亿现金的万科来说,曾经也就是“洒洒水”。
囊中羞涩的万科低下头希望能展期一年,结果被债权人冷冷地否决了。
经过一番极限拉扯,万科只争取到了一个短暂的“死缓”——虽然展期方案没过,但债权人松口同意将本息支付的宽限期,从5个交易日拉长到30个交易日,把生死线顺延到:
明年1月28日。
这多出来的几十天,是万科用尊严换来的喘息。万科公告:
深表歉意。
因为巨亏道歉,因为业绩下滑道歉,因为债务展期道歉……这家最早喊出“活下去”的企业,在过去一年里,把腰弯到了尘埃里。
但这可能只是开始。
过去一年,总有读者在后台问我,41岁的万科何以至此?我想了很久,答案或许就藏在王石念念不忘的那个幽灵里:
万科企业股。
1
在万科四十一年的公司史上,光捐款事件,就上过两次热搜。
一次是2008年汶川地震,“王十元”的言论,让王石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。另一次是2020年,万科企业股资产管理中心把手里的2亿股万科股票,一股脑捐给了清华。
这笔股票当时市值53亿元,是中国企业界对高校最大的一笔单笔捐款。退休三年的王石在微博上感慨,万科企业股中心终于:
退出历史舞台。
这次捐款引发的争议,不亚于2008年。有老员工直接举报到了深交所:我们被代表了!
万科企业股资产管理中心成立于2011年,但核心资产,还是1988年万科股改时40%的企业股,也就是王石一直声称的:
改制时个人放弃的股权。
这笔被王石“放弃”了的巨额财富,并没有凭空消失。
它既不属于股东,也不属于员工,像个幽灵一样游离在上市公司体外,处于一种内部人代管的状态。随着房地产黄金十年的爆发,这笔钱从几百万滚到了上百亿。
万科企业股资产管理中心的章程,写得很高大上。宗旨是通过投资、运营,使这部分企业股资产保值增值,并将收益全部用于公益事业和员工互助。
在老司机眼里,这笔钱有着另一层迷人的含义:
不受上市公司监管的钱。
三年后的2014年3月,深圳大梅沙,万科总部会议室。时任万科总经理郁亮举着一本书:
《门口的野蛮人》。
他读懂了这本书的精髓:没有股权,管理层就是待宰的羔羊。
那一年万科股价六七块钱,手里却有几百亿现金。郁亮说买下万科,只要200亿。
为了避免像纳贝斯克CEO那样被扫地出门,郁亮搞出了“事业合伙人”制度。1320名骨干把奖金拿出来,加杠杆买自家股票,试图“翻身做主人”。
那次春季例会上,郁亮还抛出了一个愿景,以万科现在800亿市值的股票,如果事业合伙人拥有10%的份额,当市值达到2000亿时,他们就有200亿:
在万科四十周年之际,可以培养出200个亿万富翁。
如果不是之后的股权争夺战,在王石“放弃”股权成为职业经理人的三十年后,万科的职业经理人将完成惊人一跃——翻身做主人,真正掌握万科的命运。
但他们算错了一件事:真正的野蛮人,是不按常理出牌的。
2015年7月,一个在深圳开连锁超市起家的潮汕人,敲响了万科的大门。
连名字都不想在百度上出现的姚振华,和他的宝能系,带着万能险筹来的数百亿弹药,发起了那场宝万之争。
郁亮担心的噩梦都具象化了。宝能系不仅来了,而且是带着降维打击来的。万科事业合伙人辛苦攒下的十几亿本金,在宝能动辄数百亿的举牌资金面前,就像是:
拿着菜刀对抗坦克。
眼看城池将破,万科亮出了最后的底牌——那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万科企业股中心。
2015年万科年报里,一个叫“招行-德赢1号”的资管计划,突然杀进前十大股东。这笔数十亿资金的源头,正是万科企业股中心。
这个王石口中“用于公益、属于全体员工”的资金池,在万科存亡之秋,变成一台马力全开的战车。它利用庞大的资产作为劣后级,加了数倍杠杆,在二级市场上与宝能系对飙。
后来的结果,大家都知道了。在王石多方找来的“决策层”的帮助下,野蛮人被逼退场,深圳国资深铁入局。
这场极限压力测试,让万科管理层认识到一件事情:
情怀无用,杠杆是硬道理。
从那时起,万科企业股中心就开始异化。而这种异化,离不开一个关键人物。
在这位关键人物的操盘下,万科通过包括企业股资产在内的复杂体外公司网络,逐渐玩起了一场关于杠杆、贪婪与权力的游戏。
2
这个关键人物的名字,叫祝九胜。
祝九胜是在万科企业股资产管理中心成立的第二年——2012年,加入万科的。进入万科之前,他是金融行业的老炮——建行深圳分行的副行长。
在深圳的金融江湖,祝九胜有个更江湖气的名字:
九哥。
九哥在建行待了近20年。据说他还在柜台后面数钱的时候,就已经展现出某种天赋。后来做了信贷,更是如鱼得水。
九哥也是万科的大金主。与万科第一次战略合作,他就大手一挥,让建行批了200亿授信。那一年万科的销售额才500亿。
两年后,万科总资产刚过千亿,建行又塞过来500亿的授信。这两笔授信,对万科那几年的快速发展,无异于装上了核动力。
不止万科,益田、卓越、绿景……深圳叫得上号的房企,背后都有九哥的影子。他像一个慷慨的庄家,坐在赌桌中央,给每一个试图改变命运的地产赌徒:
发筹码。
九哥据说原本有机会跟着建行的老领导,在银行系统高升。当时连办公室的风水都看好了。
但中间突然横生变故。他一狠心,干脆在2012年辞了公职,转身走进万科的大门。
那一年,以1400亿销售额跃居全球房企首位的万科,有了白银时代的焦虑。
董事长王石去哈佛划船、搞红烧肉去了。想从王石光芒里走出来的郁亮,希望带万科更上一层楼。
郁亮是2001年从财务负责人升任万科总经理。当时很多万科人不服,为什么王石会选一个:
做投资、财务出身,不懂房地产专业的人?
但事实证明,王石当时没选错。
房地产最重要的是两件事情:第一是拿地,第二是搞钱。
郁亮成为总经理之后,带领万科进行了一系列搞钱的运作——包括可转债、增发、公司债等各种方式,募资了340亿元。
每一次搞钱运作,都让万科更快速地成长和突破。
但九哥的到来,真正帮郁亮把万科的搞钱运作,带上新台阶。九哥不谈论建筑,不谈论普世价值观,也不谈人文追求,只谈论:
资金的效率。
这位财神爷,把金融业的表外融资、资金池玩法,搬进了万科。他开始帮对万科企业股中心进行改造,并建体外蓄水池。
2014年,在事业合伙人誓师的同时,万科企业股中心从上市公司剥离,变成万丰资产控股。
几乎同时,原本由万科工会控股的万丰资产,变成万科企业股中心控股。
2015年宝万争夺最高潮之际,这两家相互持股的公司,被意外曝光了。
万丰资产的核心高管,其实也都是万科财务线的老将。它的前身可追溯到1993年,王石为帮助股票投资的员工,而成立的万科财务顾问公司。
也是2015年,九哥突然从万科辞职,专注万科体系外的资金运作。凭一己之力,九哥让万科的非上市体系,迎来了爆发。
万科企业股中心和万丰资产,组成了独立于万科上市公司之外的资产运作平台,并衍生出了一长串外人难以窥全貌的葫芦娃:
鹏金所、博商资产、中长胜基金、前海基础设施投资基金……
在互联网金融浪潮中成立的鹏金所,成了给万科员工量身定制的理财神器。
2016年,万科入股鹏金所成为第一大股东。九哥亲自出任董事长。鹏金所推出了一款叫“鹏金信”的产品,出资人都是万科员工,资金用途是跟投万科的项目。
后来这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:
万科员工把钱存进鹏金所,鹏金所把钱借给博商,博商再把钱投给万科的项目。
博商在公开财报里几乎没有露面,但在深圳的私募圈,它是个隐秘的巨头。它的大股东是梅沙资本旗下的深圳市金色资产投资中心,而梅沙资本是:
万科企业股中心旗下公司。
博商资金最早的源头,也来自万科企业股中心的收益。
除了鹏金所和博商,九哥还担任过深圳前海基础设施投资基金和中长胜基金的董事。
这两家基金万科也都有投资,股东都星光璀璨。中长胜基金成立没多久,就接手了万科一个重要地产开发平台:
中航万科的部分股权。
通过这些复杂的体外公司,九哥实现了为万科融资、降负债的目的,也给宝万之争后的万科管理层,搭建了一个伊甸园。
万科就此分成了两个万科:一个是明面上的“000002”,那个稳健的、喊着“活下去”的优等生;
另一个,则是体系外的生态万科,藏着控制权设计和资本逻辑。它们是九哥实现个人价值的舞台。
有句美国俚语叫:
Once black,Never back。
3
2017年6月,王石退休,郁亮接任董事长。
当时66岁的王石,显然并不想退休。然而时势使然。不管是市场、舆论,还是万科的年轻人,都希望他能急流勇退,回家安心:
做红烧肉。
闲不住的王石,退休后没多久,又开始跟田小姐创业、折腾,充分挖掘老同志的最后那点剩余价值。
2018年1月,九哥不出意料地回归万科,接替郁亮担任总裁。微微谢顶的他,穿着过长的西装、圆头休闲鞋,从幕后站到了台前。
两年后的春天,万科企业股中心将2亿股票捐给了清华。这似乎是王石对万科最后的一次影响,或许他已隐约感觉到万科的异变,急于切割了。
那次捐赠没过多久,2020年8月底,万科开了一场中期业绩会。
那时“三道红线”刚出台,地产圈的空气里,开始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。董事长郁亮没有出席,总裁九哥带着几个高管坐镇线上。
投资者最关心两个问题。一个是手握2000亿元现金、短债不到1000亿的万科:
是不是太保守了?
尽管遭遇了疫情,但这一年的中国楼市依旧火热。中国房地产三巨头碧桂园、恒大、万科则一年的销售额,加起来超过了:
2.2万亿。
但投资者都觉得还有增长空间。2.2万亿,也就相当于芬兰这种国家一年的GDP罢了。
投资者担心,两年前就喊着“活下去”的万科,又会踏空一波大行情。
另一个问题,是万科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:
碰泰禾这个烫手山芋。
2020年,闽系房企泰禾崩盘了。老板同样建行出身,是个比九哥更激进的赌徒。他信奉“不懂金融就做不好房地产”,结果把泰禾带进千亿债务的深渊。
在此之前,世茂在收购泰禾资产上,已经跟泰禾老板黄其森撕起来了。按理说,作为好学生的万科,似乎应该躲得远远的。
但奇怪的是,万科主动凑了上去,签了一份拟收购19.9%股份的备忘录。
业绩会上,九哥说自己是带条件去介入泰禾的,泰禾确实过度负债:
最后要么集体沉船,要么集体上岸。
外人不知道的是,上市公司的台面之下,博商系早已深度介入泰禾的债务泥潭。万科宣布入股之前,博商早已经通过第三方通道,向黄老板提供了:
一百多亿的借款。
这笔借款没有抵押物,纯黄老板个人担保。九哥赌泰禾手里那些位于北京、上海的绝版院子,还能被万科低价盘活。
如果赌赢了,这将是博商一笔暴利生意。
但黄其森拿到钱后,转头就还了逼债最紧的银行和高利贷,并没有拿去复工复产。
2021年春节过后,万科派了几名高管进驻泰禾。一方面想看看泰禾的基本面,看能不能完成收购,一方面也是想帮九哥看住:
博商这笔钱。
但黄老板不想放手泰禾。他总觉得上面还会救房地产,楼市还能拉起来,自己还能翻身。
这成了死局。从钱打进黄其森账户的那一刻起,这笔借款就成了财务黑洞。
2025年冬天,黄其森已在“软包房”里留置几个月了,九哥也殊途同归。
九哥当年一语成谶,真的是集体沉船。
4
今年年初,博商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何卓,突然和身边人失去了联系。
何卓是在2015年加入博商资产的。加入博商之前,何卓任职于:
万科集团资金部。
博商资产只有十几个员工,但它却管理了几百亿资金,直接投资了27家壳公司。
这些公司很多都是自然人持股。博商的持股比例微乎其微,有时甚至不足0.01%。剩下的99.99%,它拉来银河资管、招商财富、华夏久盈、渤海信托、平安基金等一众资方。
这些募来的资金,大都投向了房地产行业。有的借给了供应商,有的借给了开发商,但大部分,都投向了何卓的老东家万科——数量庞大的开发项目。
博商像一只巨大的章鱼。它用杠杆撬动万科员工跟投和社会资本,再将触手伸向了万科的每一个角落。
在三四线城市,一种新的商业模式诞生了,博商借钱给小股东拿地,万科成了负责贴牌代建的那个。
在德清中城汇、杭州前宸等红盘项目里,博商一旦入局,就禁止万科员工跟投。可能是肉太肥了,要留给自己吃。
但在那些有风险的项目里,博商会拉着“鹏金所”这样的平台,鼓励甚至暗示员工把工资和奖金投进来。
楼市烈火烹油时,收益不菲,上市公司、万科员工、博商和社会资本,各自欢喜。
但一旦楼市下行,所有问题都将加倍呈现。
鹏金所后来暴雷了。网络上突然又多了一群辛酸的维权牛马——那些曾经以为自己买了“万科理财”的员工,发现手里的产品延期兑付。
博商的窟窿更是堵不上了。
万科上市公司的一分一毫,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。每一笔大额投资都需要通过董事会甚至股东会。
但博商不同。这些投资通常非常随意。博商前员工后来跟包叔说,有时候大几千万的投资,都是:
九哥在微信里一句话,就付掉了。
光是博商系,据说就亏掉了六七百亿。
最要命的是,这个体系外的黑洞,也开始拖垮母体。
恒大财富在2021年9月暴雷后,许老板曾开了个会,期间解释过恒大为什么突然崩盘。
他说2017年是恒大最辉煌的一年,负债5000多亿,但账面上现金3000多亿,加上全国未售货值,荷包满满。如果那一年不搞多元化,停下来减负债,那他现在非常有钱。
但许老板选择了继续加杠杆。
对于恒大、碧桂园乃至于融创的坍塌,业内早有预期。不过对于好学生万科的危机,大家还是很意外。
其实一直到2020年年底,万科手里还捏着近2000亿现金。就像我之前说的,投资者一直觉得万科太过于保守,他们没有任何危机的迹象。
2021年的中报会上,九哥还说,万科长期账面上的现金一直比较多:
说大白话是胆子小,说文绉绉的话就是稳健。
但那一年上半年,给中国楼市拱最后一把火的,还得是万科。
在温州,在无锡,在重庆,万科通过激烈招拍挂,拿下了多块地王。
中指院发布的2021年1-7月全国房地产企业拿地排行榜显示,万科以1106亿元的拿地金额居榜单首位,也是其中:
唯一超过千亿元的企业。
那个上半年,万科不仅在公开市场上拿地,并购项目也不少。他们陆续接盘了恒大、蓝光、华夏幸福多个项目,取代融创,成为地产界:
新接盘王。
很少这么激进的万科,为数不多的一波加杠杠,都没有加到半山腰,而是直接加到了山顶。
然后就是2021年下半年,三道红线和双集中政策,让市场迅速掉头向下。
手头刚拿下的土地资产迅速贬值,对于万科来讲,和体系外的暴雷一样致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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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,2025年马上要结束了,万科今年还有57亿的债务集中到期。
万科希望将债券展期一年,但债权人要求追加深圳地铁集团担保或抵押。
深铁是不可能担保的。他们自身似乎也到了某种极限,截至目前,深铁已累计向万科提供了:
308亿元的股东借款。
这几乎是深铁两年的营收。今年前三季度,深铁营收只有109亿,净亏84亿。
就算是这300亿的借款,面对万科那个三千亿的有息负债黑洞,也不过是扔进水里的一枚硬币,连个响声都听不见。
其实今年10月底那笔境内债,万科筹起来已经非常艰难了。最终还是靠着最后一刻深铁的借款,才将将把钱凑齐。
然后就是三天之后的11月2日,万科与深铁签署《关于股东借款及资产担保的框架协议》,引发了大家关注。
根据协议,万科从2025年到2026年6月30日前,从深铁可获取的最高股东借款,就是220亿元。刨去已借款项,万科后续的额度只剩下:
22.9亿元。
当时大家就认为,万科可能很难还今年剩余的50多亿到期债务了。
谁也没有想到,叱咤房地产行业四十载的带头大哥,竟然会被几十亿的债务,给绊倒了。
虽然万科报表里还有650多亿的货币现金,但这些资金并不在上市公司账上,而是分散在各地的无数子公司和项目公司——包含大量动弹不得的预售监管资金。
其母公司财务账上货币资金其实只有:
8.58亿。
在九哥开业绩会的2020年年底,万科还有近2000亿的货币资金,其中母公司就有900多亿的货币资金。
不到三年工夫,就只剩下8.54亿,集团现金接近枯竭。
今年1月,九哥辞去了万科董事、总裁、首席执行官等一系列职务。由头据说是因为广州一个项目。深铁认为九哥:
都这个时候了,还在搞小动作。
但在深铁入驻前的一段时间,九哥也已经不怎么管事了。
尤其是他在招行的老领导落马之后。
他其实极其擅长人情世故。哪怕当了总裁,他也会给员工们发微信庆生,不是秘书代发,是亲自手打。
据说,在被带走前的最后一段时间,九哥依然保持着发朋友圈的习惯。有时候是一张风景照,有时候是一句含义模糊的鸡汤。他似乎在营造一种:
“我还在,我很好”的幻象。
上个月,有传言说:
中央考虑以市场为导向的方式处理万科的债务。
在中国的语境里,“市场为导向”这五个字,字字千钧。它像一道铁幕,意味着没有兜底,没有刚兑,没有免死金牌。
市场最诚实,股债双杀。万科的股价最近跌到了十年来的最低点,市值蒸发了几千亿。
万科的危机,是过去四年里中国房地产行业里最后的哀歌。对于中国房地产行业而言,真的是又一次十级地震。
我统计了下,过去四年,中国前二十强的民营地产商里,还活着的未暴雷的房企,真的只剩下龙湖了。
就算是龙湖,这两年也在艰难求生。他们几乎已经不怎么拿地,规模也越做越小。
不仅仅是民企,很多国企现在也站在了悬崖边。今年上半年,信达地产、首开股份、电建地产都是巨亏,更不要说管理层被一锅端的中交地产了。
现在回头看郁亮在2014年说的,希望在万科四十周年之际,培养出200个亿万富翁,很是唏嘘。
郁亮比任何人都更早看到了那座冰山。他读过《门口的野蛮人》,他预言过白银时代,他最早地喊出“活下去”。但他依然没能阻止这艘巨轮,无可挽回地撞上每一座冰山。
6
最后,我还是要说一句。
王石这些年总是在说万科1988年的股份制改造,股权的60%归国家,40%归企业,即企业创始人带领的团队所得。红头文件下来的第二天,他就宣布放弃了这40%的股权,转而做职业经理人。
包叔的抽屉里凑巧有这份37年前国有企业股改的红头文件。这份有着诸多批示的文件显示,万科40%企业股里,最多有不超过10%,可作为奖励给主要经营者和贡献突出职工的。
也就是说,当年王石个人满打满算能全拿走的,也就是4%的股份。
九哥加的是资金杠杆。王石加的也是杠杆,情怀的杠杆。
是杠杆,都是要还的。
珍爱包叔,顺手“在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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